1945年波茨坦会议的影子，在加沙小巷里并不稀奇
夜色爬满加沙的街道，屋顶上的猫踩着碎瓦片，偶尔惊起一只老鸽子。最近几个月，“去激进化”“无条件投降”这些词在茶摊边成了新口头禅，有人翻着收音机，听到内塔尼亚胡在美国国会的讲话，皱起眉头：说是要学盟军对德国那一套，把加沙“重建成和平繁荣的地方”。阿布·哈立德在屋外抽着水烟，轻声咕哝，“这话听起来像旧时代英国人写信画地盘的腔调。
邻居家老人阿姆·萨利玛还记得她父亲讲过，1948年那阵子，村口有英国兵骑马经过，口袋里塞着《贝尔福宣言》的影印本。她说，那个纸片上写的事，后来成了村里无人敢提的痛。如今特朗普的方案，阿姆·萨利玛听说了，摆摆手，“和当年没啥两样，都是别人替咱们做主。
” 其实，村里不少人对“去激进化”有自己的见识。早几年，有个外地记者来访，蹲在院子里采访哈桑叔，他讲起基思・戴頓那档子事，说美军教巴勒斯坦安全部队“守规矩”，却让巴勒斯坦人自己防御的本事一天天削弱。哈桑叔掂着旧步枪，指着院墙，“你看，咱们想保护土地，怎么就成了‘极端分子’？
有人说，这些词儿都是给外头人听的，村里人心里明白，抵抗不是为了仇恨谁，是想活下去。有一年清明，地方志里记过一句：“村东地界，有旧界桩，旁有碎石，昔年英国人来，谈判未果。可在风干的榕树下，老人们总提起那桩事，说过客的决定从没问过村里人的意思。
如今联合国大会上的辩论，村里的收音机时断时续，听说法国、德国都呼吁停火，美国却一口咬定不改态度。阿里青年叹气，说这些大国的事，落在咱们头上，就像夏天突然的沙尘暴——谁能挡住？学校门前的石板路，孩子们踩着书包碎步跑过，老师在窗台边泡茶。
有人议论内塔尼亚胡把哈马斯比作纳粹，说是“国际反恐”，可村里老人摇头，“咱们没发动战争，咱们只是守着自己的屋檐。”阿米娜阿姨在缝补旧床单，嘴里念叨，“祖上留下的土地，谁也没权决定怎么分，哪怕外头人说得天花乱坠。” 我记得小时候，父亲在院子里种橄榄树，说这些树得活着才有根。
后来听他讲，族里的老文书里记着，1936年村民抗议英国委任统治，结果不少地被征用，谁家丢了几亩没人再报。现在，西方主导民事管理的方案跟着来了，村里人都说，“换汤不换药——羊皮背后还是狼的牙。” 傍晚，村头茶摊下，几个老人围坐，谈到这场风波。
有人说，以色列嘴里讲的“安全”，其实是要把巴勒斯坦人的认同一刀切掉。阿布·哈立德敲敲茶杯，“咱们要的是能自己说话的权利，不是别人替咱们画地图。”天色暗下来，队里的小孩开始追逐，风里夹着远处的爆炸声，却没人停下脚步。
有个老人口头禅，常常挂在嘴边：“羊群要过河，谁都拦不住。”有时夜深了，院子里剩下几盏灯，母亲在翻找旧衣柜，抽屉角落里夹着一张泛黄信纸，上头的字迹已经模糊。没人再能读懂那是哪个年代写的，只有一行歪歪斜斜的阿拉伯文，隐约像一首老民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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